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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槐一直觉得自己总是相当快乐的。他总是能在生活中发现让他快乐的事物,又或者,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事物变成让他快乐的样子尽管会有人因此感到害怕。因此,即使是在发现了这堪称荒谬的真相之后,他所第一时间感到的,也并非是震惊又或恐慌,而是茫然。
纯粹的茫然。
那是一种局外人式的茫然,就像默尔索失去母亲,就像太空中的飞船,突然失去了来自主控台的信号。
原本真实的世界变得荒谬而毫无意义,他和这个盛大的戏台,突然格格不入地分离了开来。观众们在台下各自说笑着,演员们在台前各自演出,一切都如剧本般严丝合缝地上演着。而他站在舞台正中,看着被硬生生插入此处的、自己的生命,感到分离和茫然。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才坐在了台阶上,整整一个下午,没想过去干任何事。
然而,在那把伞撑在他头上的那一刻。
他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是有连接的。
而在那一瞬间,天上的云朵开始随着落日,向着西边游动聚集;凉丝丝的雨点开始顺着天空落下;完成学习的学生三三两两地从教室里走出,谈天说地着和他们擦肩而过,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夜晚的行程。
而他,也在此刻抬起头,看向撑伞的人。
——并突兀地,在一片虚无的茫然中,感觉到了真实的难过。
“喂喂……”撑着伞的那个人见他这副脸色,用旁边的玻璃门照了照自己全身,“我今天看起来有那么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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